虽然张显宗已经腐朽到了不大能动的程度,可是岳绮罗自能驱使身边一切魂魄,并不缺少喽啰
大白天的,她双手捧起一只肥田鼠,仰起头几口吸尽了鲜血
指尖捅进死鼠的伤口里转了转,她转身在张显宗的身上画起了符
张显宗委顿在树荫下,情形类似一具最糟糕的腐尸
肉体溃败着,魂魄的光芒也越来越弱,所以岳绮罗须得在他身上一道一道的加符,极力想要锁住他的魂魄,不让他在大太阳下魂飞魄散
张显宗的喉咙已经烂穿了,让他不能再发出声音
右眼的眼珠深深陷进眼窝,无法转动了,可是还能依稀看到岳绮罗
岳绮罗越来越脏了,头发乱蓬蓬,脸上横七竖八的抹着血痕,看起来正是一个最凄惨的小叫花子
可怜,真可怜
她杀人吃人,张显宗认为不算什么;她杀不到人吃不到人了,张显宗悲哀的望着她,就感觉她太可怜
岳绮罗画完最后一笔血符,然后摘下一片草叶擦了擦指尖
抱着膝盖席地而坐,她忽然托着腮揉了揉,低声咕